关于我和威廉的一段往事,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乐于向外人提及,但是事实上却是一段众人皆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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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时间线还是要回到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
就像你想的那样,当16岁的我百般不情愿的推开老旧的宿舍木门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在我整个青春时光都挥之不去的同伴。
我很不情愿才被迫换上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嘎吱作响——我以为会激起许多灰尘,可是这间屋子却出奇的干净,阳光从窗户出倾泻下来很多浮游物在空中飘散,木制家具被阳光烘烤的温馨的味道也让人很舒服。
这个时候威廉只是静静的坐在窗边的桌子上,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望向我,露出不动声色的浅浅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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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如你所见,我们逐渐成为了挚友——也许这个只是说给大家听的。
其实,也许我们的关系是更深一步的。
说实话我们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来接威尔去工作的人路过我都会意味深长的排排我的肩膀。
于是我们就这样尴尬的度过了一段微妙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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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们一起去大学报道的时候——我实在没想到那样一个小插曲一下子就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报道的日子,本来就领了很多东西,再加上笨重的行李箱。
“啊,夏利,我们去参观一下校园吧!”
“我才不要呢,东西太多了,先让我把东西放下来好不好!”
“……一点意思也没有。”
真是大言不惭的小鬼。我看着用力凑了一把他挂在我肩上的大书包。
——啊,我上个月骨折了……
他是这样说的,俨然一副道德绑架的样子。
他就这么轻松的走着,而我完全就要变成他的仆人了。
“我说先去看看宿舍会怎么样啊小少爷……”
“这就不好玩了!”
威尔回过头来轻浮的看了我一眼就小跑几步到我的前面去了。
——这小子不会又动用他那不着边际的关系耍了什么花招吧?
我们就这样在校园里逛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中午他豪爽的请我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后,我才被他神秘兮兮的带到了宿舍楼。
——等一下,为什么我又不自觉地跟他进了同一间宿舍——等我把所有东西都放好了之后才感受到了不对劲。
我看着威尔——“啊哈哈,嗯,就是这样。”就被他含糊其辞的蒙混过去了。
果然。
不过我也懒得和他计较了。虽然说我确实没有想过会在大学继续和他做室友,但是这样一来反而省去了新的社交,让我有更多时间可以缩在寝室里干些自己的事情,也是好事。
——我还要出去找一下教授,你要一起吗?
因为他的工作位置调动一整个假期他都忙的没影子,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那副老样子老是挂着那副神秘莫测的笑容,有的时候看上去怪迷人的,但是大部分时候怎么看都让人汗毛倒立。
——我去了能干什么……而且,我累的够呛。
——那你可要好好锻炼身体了!要不要我教你防身术……
啊!你真是太好意思说这种话了!
我还来不及说出口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了——真是一点也不给人留余地。威尔行事真是越来越干净利落得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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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就像之前一样,我们各自缩在一个角落里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怎样,和教授交流顺利吗?
——遇到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一冲上来就抱着我大哭,哭完又说好像认错了人什么的……
——诶!但是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之后又在实验室遇到了。
明明他现在心情不错,但是他却很少见的没搭理我了,开始一只手托着下巴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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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以后。
——感觉她的声音有点熟悉……
啊?难道他还在想那个女生的事情。
一个小时以后。
——……感觉是个很有趣的想法!也许可以试一下。该怎么联系她……啊!找到了。
你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嗯。喜欢的不得了,我现在就要私奔……当然是开玩笑的。
威尔猛的关上电脑顺势穿上外套就去拉门把手。
“喂,你真要去私奔?”
“嗯,我要去和莫雷私奔了。”
…………
“……只是去守夜班而已。”
“这么晚?”
“要不是你那个宝贝哥哥把我调的正式处长的位置上我哪里来的那么多事情……啊,明天早上记得帮我占个座位。”
“你不睡了?”
“我倒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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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是那个女孩子。她的想法真的很有趣……”
“好好,大家都知道你见色忘义了……”
“我没有啊!别乱说。”
威尔难得的没有沿袭他一上课就睡觉的传统——不过毕竟是开学第一天,这样多少有点不太礼貌了吧——更何况以他的行事风格这也是不被允许的。虽然有的时候看着非常随性洒脱,但是总是在一些奇怪的细节上表现出明显的贵族做派来了——好一个A国绅士风度。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叫克莉忒,克莉忒·勃朗尼(Kritti Brownie)。以后请多指教!”
台上的女孩子这样自我介绍道。
“唔,原来是这个姓氏啊……”(克莉忒小姐根本就没意识说自己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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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莫名其妙的我、威廉和克莉忒就熟络起来了,现在想起来可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威尔和克莉忒都是经常去文斯教授的实验室吧。
我们三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再好不过的朋友——甚至在某种方面来看更像是天才的惺惺相惜。三个都不太被世人理解的怪物在很努力的托离了家庭的束缚之后在这里相遇了。但是我们其实又不太一样。
克莉忒小姐是一个神奇的女子,她有着与我们截然不同的阳光。她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的开朗、她的天马行空总是能给我们带来很多的生机。
如果把威尔比作火焰——时而旺盛道把我炙烤到痛苦,时而零星到风一吹拂就会彻底消失,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平静温暖的——只是走得太近了也会有危险、疼痛和窒息。那么克莉忒就像太阳——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暖的,让人分外安心。
我们的大学时光就是这样很安心的度过的——一起去上课,再一起去自习,时常也会为了一个课题讨论得热火朝天。威尔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总是受伤了,倒是夜晚外出的时间变多了。时不时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搜刮出来很多刑侦案件,总是在我闲得发慌的时候精准投放。虽然我已经对他这种总是拿捏我的感觉不爽很久了,但是不能否认他给我的东西总是很有趣,我也就欣然接受了。
当然其中有很多不平凡的事情发生。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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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利,我喜欢你。”威廉看着我。
“啊?”
“反应好平淡啊……”
“因为我知道不可能啊。”
“……真不爽。”
我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所以我并没有将我所想的事情说出来。
我想他现在心情有够乱的,再去添乱可能会让他崩溃了的。
罢了,之后再论吧,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很多——以我们的背景和关系,就算是不情愿,我们也许一辈子也无法失联了。
在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威廉和克莉忒在一起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一想到之后的日子我每天都要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我就难受,所以好长一段时间我就可以躲着他们两个,把自己锁在寝室里。
虽然我不觉得这个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有错,但是威廉还是郑重的和我道过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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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威廉在抱着赴死的决心去家里提亲之后就被关了禁闭。
再之后,为了克莉忒加入了军队——就这样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我们和威廉很可笑的保持了几乎失联的状态三年的时间。
这期间,一方面因为实在放不下对于刑侦的兴趣,一方面又实在不想活在迈克尔的阴影下,所以我选择飘洋过海去远在B国的侦探事务所实习,又非常巧的遇到了再次离家出逃同样来B国深造的克莉忒。
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就这样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联系。但是即使是久别重逢我们也能像每天都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一样亲密交流——也许这确实是天才的惺惺相惜——虽然威廉大言不惭的说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天才——不可否认他确实是太聪明,比我们都要厉害,但是我们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大眼。
这样的状态在三年后的某一天被打断了。
就在我正常去事务所工作的时候,同事给我介绍了新的工作伙伴——
有着灿金色的头发和白皙消瘦的俊朗面容的陌生人摘下金丝边框的墨镜,里面有意用天蓝色美瞳遮住但是因为本身的血红色实在是太夺目而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的眼眸安静的注视着我。
“哟,你的眼镜升级了啊,新发明?”
威廉怔了一下,不怀好意的看向我,故意用很重的语气说道:
“初次见面,卡贝尔先生,我叫威廉·鲁弗顿。”
“我可还没自我介绍呢,鲁弗顿先生。”我笑着说。
“闭嘴。”